白菜价卖画的齐白石 |
时间:2015-03-31 10:00:58 来源:www.qibaishichuanren.com |
摘要: 在深圳,汤发周按中国传统仪式叩拜齐白石最疼爱的小女儿、著名国画家齐良芷女士为师。齐良芷女士亲授汤发周国画、篆刻、书法、为其起笔名子海,号少白,并赠“白石山堂”墨宝一帧和“白石传人”“少白”,印章各一枚。亲得画坛巨匠家传真谛,画艺在继承的基础上发生质的飞跃,其笔下百态千姿的墨虾,活灵活现,趣味盎然。他擅长画鱼、螃蟹、寿桃、蝴蝶、蜻蜓、蝉、小鸡。吸众家之长,将大写意花鸟与工笔虫鸟草有机融汇。并将白石老人的“妙在似与不似之间”,“贵在传神”的境界作为毕生的追求。 他15岁作木匠,26岁兼职卖画,32岁开始学刻印,40岁时开始周游全国,53岁抛家舍业迁居北京,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独闯出名,任中央美院教授,第一届全国美协主席,83岁还生了孩子,仍喜欢看漂亮美眉 , 84岁老人又闹着娶了一护士为妻,他就是齐白石,励志的北漂一生。 定居北京后,齐白石多自定润格,在他客厅里,长期挂着1920年写的一张告白:「卖画不论交情,君子有耻,请照润格出钱。」同年还有一张告白:「花卉加虫鸟,每一只加10元,藤萝加蜜蜂,每只加20元。减价者,亏人利己,余不乐见。庚申正月除十日。」齐白石卖画卖印,从不讲情面,除极个别亲友外,不论是谁,都要照价付酬,不能赊,不能减。他托人办事,或受人以惠,大多以送画为报,他把这视为人情与物值的交换,如果他感觉不合算,下次就不进行这类交换了。如1935年夏,周维善通过王森然赠白石画像,白石以一画相报;后王森然又领郑景康为白石拍照,并将所拍12张照片相赠,白石又报以画,但不久,白石在客厅挂了一张告白,说双方不合算,以后再有人照像画像一概不应酬。 齐白石有时请别人(如樊樊山、林纾等)写序文、题辞或纪念文章,也都依照对方的润例付酬,所谓「好朋友,明算帐」,一点也不含糊。 齐白石刻印、卖画的润格并不很高,尤其是20年代初,比一般北京画家(如陈半丁等)还要低一些,二尺的扇面,只收二元,生活很是窘迫。自1922年他的画在日本卖大价(花卉一幅100元,山水一幅250元)以后,情况逐渐优化。1926年买跨车胡同的套院,是这种好转的标志。他刻了一方茶碗大的印〈故乡无此好天恩〉,意思说北京比家乡更好的卖画环境。到1931年他自写了〈齐白石卖画及篆刻规例〉,明示:「画刻日不暇给,病倦交加,故将润格增加。」增加后的润格是:「花卉:条幅二尺10元,三尺15元,四尺20元(以上一尺宽) ,五尺30元,六尺45元,八尺72元(以上整纸对开)。中堂幅加倍,横幅不画。册页:八寸内每页六元,一尺内八元。扇面:宽二尺者10元,一尺五寸内八元……凡画不题跋,题上款加10元。刻印:每字四元,名印与号印一白一朱,余印不刻。朱文字以三分、四分大为度,字小不刻……石侧刻题跋及年月,每十字加四元,刻上款加10元。」 1931年,齐白石的艺术已经进入盛期,作品水准有了质的飞跃,提高润格理所当然,但提高了画价,并不比相应的北京画家高。同是1931年的润格,萧谦中屏堂每方尺12元(比白石高一倍),扇面每件14元(高出齐白石约4元) 。周养庵三尺以内条幅16元,四尺以内20元(略高出白石),扇面、册页每件6元(与白石相同或略低) 。秦仲文堂幅八尺56元(低白石16元) ,六尺40元(低白石5元) ,四尺16元(低白石4元) 。萧、周年龄比白石小,在当时名声略相近,秦是小辈。而白石只比秦高,而低于萧、周。当时齐白石的画几乎紧张,他把收入看得很重,对钱画交换的规矩把得很严,但在画价上却持低姿态,不知是什原因,但至少可以知道,他绝非唯利是图的人。 更值得注意的是,他决不为钱而放弃自己的艺术追求。初到北京、还租住在法源寺时候,就写过这样一个告白:「余年来神倦,目力尤衰。作画刻印,只可任意为之,不敢应人示……。作画不为者:像不画,工细不画,着色不画,非其人不画,促迫不画。刻印不为者:水晶、玉石、牙骨不刻,字小不刻。印语俗不刻,不合用印之人不刻,石丑不刻,偶然戏索者不刻。贪画者不归纸,贪印者不归石,明语奉告。濒生启。」 这段告白显示了齐白石孤傲不同流俗的一面,像「作画刻印只可任意为之」 ,「非其人不画」 、「印语俗不刻,不合用印之人不刻」等等,很有点像郑板桥一类很有个性,画要卖钱,但不丧失基本的自由,不能被人驱使;顾主选择他,他也要选择顾主。在前述1931年〈齐白石卖画及篆刻规例〉中,也有类似声明,如「用绵料之料半生宣纸,他纸板厚不画」 ,「指名图绘,久已拒绝」 ,「一石刻一字者不刻,金属玉属牙属不刻」等。诚然,为了挣钱,他有时也不得不迁就顾主,但正是靠了对艺术自由、个人志趣和独立人格的追求,才成就了他的杰出艺术。 卖画及篆刻规例〉声明说: 卖画不论交情,卖画也能交朋友。齐白石因卖画卖印而交的朋友也不少,有时还引出一些令人感叹的故事来。初到北京时,因卖画而交的一个著名朋友是胡鄂公。胡鄂公(1874-1951年) ,湖北江陵人,号南湖,早年肄业于直隶高等农学堂,辛亥革命期间,曾先后任湖北军政府要职及鄂军水陆总指挥。后辞职北上,在天津组织北方革命学会,1913年任国会议员,又先后出任广东潮循道尹、湖北省政务厅长、北洋政府教育次长,20年代,创办过《今日》杂志,发起组织「反对帝国主义大同盟」 。胡氏喜收藏,常光顾古玩店,因卖画识齐白石并成为好友,白石〈己未杂记〉记:「当年7月1日为胡南湖画〈南湖庄屋图〉 ,7月15日为画〈不倒翁〉扇面。闰7月18日,画篱豆赠胡南湖,引出胡南湖〈报公以婢〉的故事,极大地改变了齐白石在北京的生活。8月17日,胡南湖在琉璃厂清秘阁以10元卖白石所画六小屏,并大为称赏,白石「感南湖知画」而作了郑重的题记。 胡佩衡的评价使我们知道这样一个事实:齐白石卖画讲市场规则,但市场规则并不左右他的思想、个性和艺术。胡氏能画、懂画,又熟知艺术市场和收藏,齐白石与他的友谊,与买卖画有关,却又在艺术上真诚相知,这与不顾画只认钱、只管收入不顾友谊的画家,是不能同日而语的。 齐白石引朱屺瞻为「知己第五人」 ,全由购求印石的「厚我」 、「知我」而来,却十数年「睽隔千里而未尝一面」 。直至1946年齐白石到上海开画展,才有缘面叙。二人的友谊,以买卖印和共同的艺术趣味为基,缺一而不可得。 齐白石与王缵绪的交往,也始于王氏的求印购画。王缵绪(1887-1950年)四川西充人,字治圆,早年就学于四川陆军速成学堂,先后任国民党革命军师长、军长、集团军司令、四川省政府主席等。约1931年,他托在京的友人请齐白石刻印,彼此通讯,王氏一再邀白石蜀游,说入蜀可挣丰厚润资,并赠他一侍女,以为他「磨墨理纸」 ,白石作〈梦游重庆〉诗,序曰:「王君治圆与余不相识,以书招游重庆,余诺之。忽因时变,未往。逐为万里神交。强自食言前约,故梦里独见荆州。」诗曰:「百尺红素倦红鳞,一诺应酬知己恩。昨夜梦中偏识道,布衣长揖见将军。」 抗战期间,齐白石厌于日伪人员的纠缠,对卖画卖印有所控制。1940年,曾在大门上贴出一张告白:「画不卖与官家窃恐不祥告白:中外长官要买白石之画,用代表人可矣,不必亲驾到门。从来官不入民家,官入民家,主人不利。谨此告知,恕不接待。庚辰正月八十老人白石拜白。」不是不卖画,而是明言不愿意和日伪人员打交道。这样的告白,表现了白石老人的勇气和胆量。 1946年,齐白石应中华全国美术会之邀到南京、上海办画展,带去的200多张画,全部卖出,回到北平,带回来的「法币」 ,一捆捆的数目倒也大有可观,等到拿出去买东西,连十袋面粉都买不到。通货膨胀以至如此,书画篆刻真是不值一钱了,但白石老人总还要卖画卖印。1947 年5月,白石老人自书了一张润格:「一尺十万(册页作一尺,不足一尺作一尺) ,扇面中者十五万,大者二十万。粗虫小鸟一只六万,红色少用五千,多用一万。刻印:石小如指不刻,一字白文六万,朱文十万,每元加一角。丁亥五月十八日。」这「一尺十万」 、「一字六万」 ,可真够吓人了!但「一个烧饼,卖10万元,一个最次的小面包,卖20万元,吃一顿饭馆,总千万元以上」 ,这样一比,还算贵吗? 白石老人感叹说:「人们纷纷抢购实物,票子到手,立即就去换上东西…他们异想天开,把我的画,也当作货物一样,囤集起来。拿着一堆废纸似的金圆券,订我的画件,一订就是几十张几百张。我案头积纸如山,看着不免心惊肉跳。朋友跟我开玩笑,说看样子,真是『生意兴隆通四海,财源茂盛达三江』了。实则我耗了不少心血,费了不少腕力,换得的票子,有时一张还买不到几个烧饼,望九之年,哪有许多精神,弄来许多废纸,欺骗自己呢?只得叹一口气,挂出『暂停收件』的告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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