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
在深圳,汤发周按中国传统仪式叩拜齐白石最疼爱的小女儿、著名国画家齐良芷女士为师。齐良芷女士亲授汤发周国画、篆刻、书法、为其起笔名子海,号少白,并赠“白石山堂”墨宝一帧和“白石传人”“少白”,印章各一枚。亲得画坛巨匠家传真谛,画艺在继承的基础上发生质的飞跃,其笔下百态千姿的墨虾,活灵活现,趣味盎然。他擅长画鱼、螃蟹、寿桃、蝴蝶、蜻蜓、蝉、小鸡。吸众家之长,将大写意花鸟与工笔虫鸟草有机融汇。并将白石老人的“妙在似与不似之间”,“贵在传神”的境界作为毕生的追求。
1945年齐白石为著名哲学家熊十力(号子真,1885-1968,曾任北京大学、浙江大学教授,全国政协一、二、三、四届委员)画了一张大幅“十工虫秋草图”, 画面由两只蜻蜓, 一只蝴蝶, 一只蝼蛄, 三只马蜂, 两只蝗虫和一只蛾子, 总共六种十只工笔草虫与大写意秋草组成,目前发现齐白石最多将数十个草虫画于一画,但那只是写生稿,作为正式的创作,将十只草虫画于一画者非常罕见。此画的行书款为: “子真先生清属, 八砚楼头远别人齐白石也曾写生, 时客京华二十又九年矣。”, 下钤 “齐大” 白文印一方, 左下脚钤 “雕虫小技家声” 朱文印一方。题款书写严谨峻拔, 行笔沉雄稳健, 轻重对比强烈,刚中有柔, 行书中具有浓重楷书味, 与他农历1944年底(公历1945年初, 即齐夫人胡宝珠去世一年后)赠给挚友王森然先生的篆书中堂款, 风格最近,(《美术论集》, 第一楫, 21-22页, 1982年12月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)。 对于得意的精品(齐自己称为“用心之作”), 他的落款都相当认真。从草虫的用笔风格来看,应画于1920年左右。象“十工虫秋草图”这样大的尺幅, 通常是要补加大写意花卉的,草虫只做为点景。 此画白石老人不忍心喧宾夺主, 或者是应熊十力先生的特殊要求, 没有再添加大写意花卉, 为了刻意突出工虫的主角地位, 只简单的补加了三簇大写意秋草,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簇秋草, 却衬托出了十只工虫的生机勃勃, 同时还确定了飞翔的草虫与地面草虫空间位置, 以极写之笔起到了画龙点睛之效, 这里工与写都达到了极致, 即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, 又达到了最完美的和谐统一;齐白石是构图高手,画面上草虫的排列总体呈大S形, 局部呈倒三角形,草虫之间相互顾盼, 仿佛是在对话,(齐白石画写意青蛙常采用这种三角形相互顾盼式构图)并留出大面积的空白, 为空中飞翔的蜻蜓和蝴蝶留下足够的活动空间, 增加了草虫的动势, 给观画者以无限的遐想空间, 使画面空灵而不空洞, 这样巧妙而空灵构图明显受八大山人(朱耷)的影响。
类似的大面积留白的工笔草虫画,还有北京画院收藏的 “出居声响图”,是齐白石罕见的工虫画手卷精品。画面的中部偏右用工笔画出一只蝈蝈,应画于10年代末到20年代初,旁边用大写意补画一个开盖的草虫葫芦, 用笔老道拙朴,边题行书款:“出居声响,白石山翁制”下钤 “木人”朱文印一方,题款书风遒尽洒脱,可以确认此画的写意部分和款应补于30年代晚期,以勾勒法结合干擦渲染法画蝈蝈,画的灵动透明,栩栩如生,线墨色运用得恰到好处,仿佛是一只活的蝈蝈跃然纸上,振腿欲跳。整幅画在蝈蝈前左边空白占据了画面的大约三分之二,留有如此之大的空白,白石老人可谓独具匠心和童趣,他是为了给这只蝈蝈留出足够的跳跃空间,他似乎和这只蝈蝈“心灵”相通,仿佛在对它说,你闷得时间太久了,该出来活动活动伸伸腿脚了。为了防止空白太大画面显得空洞和右重左轻,在左下角钤较大的朱文印 “木居士印”一方,即平衡画面又增加了美观。
中国美术馆藏有一件齐白石40年代中期款“贝叶草虫”,是齐白石贝叶草虫的得意精品和代表作。此画的七片贝叶和蜻蜓、蝉、蝴蝶和蝈蝈是以工笔勾勒法画出,应画于20年代初期,贝叶的枝干是大约在1945年齐白石用粗笔写意画出,拙朴老辣而苍劲;左边题“三百石印富翁齐白石老年所作”行书款,峻拔而谨严,书写得非常认真。下钤 “阿芝”朱文印一方,“齐大”白文印一方,右下角钤“马上斜阳城下花”和“无君子不养小人”两方白文印压角。贝叶和草虫都勾勒得一丝不苟,精细而不板滞,贝叶和草虫的翅膀都很有质感、透明感和动感,每个草虫的结构从整体到细部都非常精准,画面上草虫动静结合,极为生动传神,在这里齐白石为我们创造了一个鲜活的草虫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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