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
在深圳,汤发周按中国传统仪式叩拜齐白石最疼爱的小女儿、著名国画家齐良芷女士为师。齐良芷女士亲授汤发周国画、篆刻、书法、为其起笔名子海,号少白,并赠“白石山堂”墨宝一帧和“白石传人”“少白”,印章各一枚。亲得画坛巨匠家传真谛,画艺在继承的基础上发生质的飞跃,其笔下百态千姿的墨虾,活灵活现,趣味盎然。他擅长画鱼、螃蟹、寿桃、蝴蝶、蜻蜓、蝉、小鸡。吸众家之长,将大写意花鸟与工笔虫鸟草有机融汇。并将白石老人的“妙在似与不似之间”,“贵在传神”的境界作为毕生的追求。
工笔草虫由于创作费时费力, 所以在齐白石遗留的大量作品中所占比率很小, 加上有一些家人和门人代笔, 给后人鉴定造成了困难, 如何辨别白石亲笔和代笔, 成为齐白石艺术研究者的一个难题。有些齐白石的工笔草虫, 画于他视力较好的40-60多岁, 而画中的写意部分及题款, 为他七八十岁后添加的, 但也有一部分落齐白石亲笔款的工笔草虫和贝叶, 为其衣钵传人第三子齐良琨(号子如)或门人代笔。
中国艺术品的鉴定,要数绘画和书法最难,近现代书画的鉴定更难。后人鉴定没有什么捷径可走,必须多看真迹,反复对比,还要有较高的中国书画和中国文化修养,这样才能从中感悟并总结出画家在不同时期的笔墨(包括题款的书法与绘画)风格与气韵。赝品再高超,也仅仅是形似而神离,难以达到真品的神韵,大师级画家的赝品更是如此,因为作伪者永远也达不到大师的境界,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个人的笔墨风格。
近现代大画家张大千是古画作伪的第一高手和奇才,徐悲鸿称之为“五百年来一大千”, 尽管他的传统中国画功力极深,深谙唐宋元明清各大家的技法,采用古纸绢、古墨、使用高手仿印章和作旧等等一系列手段,但还是在笔墨上过不了关,他仿造的“古画”从题款到绘画虽形极似,但笔墨都流露出他甜秀的个人风格。现代李可染学生造的李可染赝品,尽管他们极其熟悉老师的笔墨技法和作画程序,但他们无法达到老师的功力和境界,在赝品中都能流露出他们个人的笔墨习性和特点。
通常鉴定一幅绘画作品的真伪,首要的依据是题款的书法,其次是绘画,再就是印章。故有“一字二画三印章”之说。在现代照相制版技术极其发达的今天,印章作伪的辨别变得与人来越困难,故印章在鉴定中已成为极其次要的辅助依据。辅以其他诸如纸张、颜料、印泥、装裱等方面的次要依据,方能准确地判定一幅作品的真伪。
齐白石的书法最能反映其内在性格和现时心情。在他27岁(1889年)拜胡沁园为师之前,主要写清代科举流行的馆阁体,之后则改写何绍基(字子贞)体。齐白石曾用何体书法题过许多绘画,并有书法条幅、对联、横披传世。他的何体书法虽有拘谨之处,亦有极富何体神韵的力作,这与他书写时的心情等多种因素有关,可从书法中看到其当时颇为闲适放逸的心态。他40岁(1903年)在北京遇到李筠庵,才开始写《爨龙颜碑》、《郑文公碑》,并参与金农的“漆书”,自创出朴拙的“扁颜体”楷书,其用于题画的大多见于其40岁至60多岁,个别70多岁的款也用这种体。在这个时期,他还学李北海、《天发神谶碑》、郑板桥和吴昌硕。齐白石说:“书法得于李北海、何绍基、金冬心、郑板桥与《天发神谶碑》的最多。写何体容易有肉无骨,写李体容易有骨无肉,写金冬心的古拙,学《天发神谶碑》的苍劲。”在60多岁以后,齐白石融诸家之长,形成了自己苍劲沉雄、挺拔遒劲的“白石体”(行书)。“白石体”书法取势欹侧,气足神完,兼酣畅与瘦劲、凝重与犀利为一体。在齐白石书法的研究中,应感受到他60多岁前年的书法虽有气馁败笔之处,却内蕴一种朴实、狷介的气质;大约60多岁至80岁以前的书法总体风格是爽健痛快、一气呵成,行笔速度较快,以笔力取胜,但也有个别的特例,主要和身体状况、心情、笔、墨、纸的好坏等多种因素有关, 如1925年3月齐白石大病一场,大病初愈写的字软柔无力,很容易使人怀疑为赝品,1936年齐白石应四川军阀之邀入蜀,是他人生中最为得意的经历之一,此时的书法最为酣畅淋漓,反映出他当时愉快的心情与旺盛的精力;八十岁以后,行笔速度越来越慢,行书中的楷书味越来越重,讲求用笔的内蕴,这一段也是他用墨最精到的时期。九十岁后体力下降,写字拖笔较多,笔力较前大逊。这些都是齐白石书法的普遍规律,也不乏有一些特殊性,如齐白石92岁为老舍先生画得名作“蛙声十里出山泉”, 题款为近于楷书的行楷,用笔凝重苍劲,无一弱笔,画是他经过几天的冥思苦想,画出的罕见佳构,款与画俱佳。笔者发现,凡是齐白石的作品,题款书法精妙认真的,画画得也好,是精品(用心之作);而大量的题款书法随意的,往往都不是精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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